島國

對「ISLAND MENTALITY」這個概念感到好奇。 而沒有什麼比捕捉和串聯思維,更有助於理解自我,並解構概念本身了。 事物的客觀事實,往往決定了很多內生邏輯。同理,我們也應可以從物理和地理視角的分析,來衍生至社會的表征,進而去探討精神內核的形態和其持久性。 「島」的地理條件,伴隨著兩個極為殘酷的特征 —— 孤立性和毀滅性。 人類文明的衍生可以說,完全依託於亞歐大陸板塊,所有的紛爭和璀璨,所有的起伏和更迭,無論水草豐盈,天山漫雪,還是水陸改造,雕壁為印,陸地哺育並使得持續的繁衍成為可能,也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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枯薔薇

該怎麼形容DUBAI這個城市。 用現代去形容,似乎和世界上其餘的巨型城市都會太過近似,而無法體現那種不切實際的虛幻感。哪怕是像深圳、香港這樣同為短時間內鑄就的城市,和DUBAI相較,到底還是太過規整了。 這座城市的第一印象,有種違和的潮濕感,近似東南亞少了黏著感的熱風。在入夜時分降落,直面的是混沌的人潮和不息的燈光。人似乎一下子遁入了一個雜亂和矛盾被強行熨平的空間,一切元素像某種粒子反應,被持續而不規則的攪動。 這是一個極點相撞的城市。 熱烈和冰冷,沙漠和海岸,平庸和浮華,開放和封閉,清醒和醉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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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系

九月底,竭盡所能爭取到了為期兩週的回國機會。事隔五個月沒有回來,似乎並不是太久的時間,卻也已經可以算是一段相當的時間了。 其短促在,城市未有絲毫變化,熟悉的店還在原本的位置,貓還認得自己。 其漫長在,常去的日料店改變了做牛舌串的方式,父親的眼傷,及與哥哥拉長的距離感。 不得不說,在國內以英國的時間工作是不現實的,過去兩週的疲憊遠超以往,也更加強烈的讓人意識到被逼到毫無自我時間死角,那缺乏「隔離」的狀態,是多麼值得厭惡的。全身心都在叫囂的悲鳴,逐漸顯性化。若不是週末的來臨和已在啟程回英國的旅途上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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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樽

最喜歡的季節是冬天。 比起熱烈更偏愛寒冷,比起南境更喜北國。這幾乎是一種命中註定。我想,這也決定了為什麼潛意識中對理想世界的描摹,註定和雪有關。 而無論是在北京、曼城還是愛丁堡,先前生活的城市雖然很幸運的,都是冬日還是能有落雪的地方。但比起北海道來說,被雪覆蓋的時間都不夠那般長,雪的深度也是遠不夠的。而小樽,在北海道眾多地方,也是足夠特殊的存在。 — 2019年2月的深冬,和L抵達小樽的時候已經入夜。因為是從東京搭新幹線直抵北海道,出站就能見到積雪,呼吸到冷冽的空氣,就已經讓人莫名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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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景色

她醒來的時候,天空還陷落在夢寐的朦朧中,夜的灰藍卷著深白,窗外無光,卻未有絲毫的幽暗。雪下整夜,她輕輕舔舐著嘴唇,空氣中泛著微甜的寒意。她踡起身體,進而舒展。將床邊的手機鬧鐘停止,在任何聲音還沒有來得及響起的晨間,獨自與世界兩相照面,餘下空落的寂靜,撐滿空間。 摩卡壺的蒸汽卷起白煙,廚房外的雪壓滿街角和房簷,煮沸的水聲低淺作響,她套上格紋的棉絨外套,坐在木椅上溫吞的看雪。一切還是不著痕跡的模樣,在她的視野內,只剩下純然的無暇。 味覺被深烘堅果味的咖啡喚醒。她打開窗,深深呼吸了三次。世間逐漸甦醒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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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作的意義

曾經聽過一種解讀,大意是,工作於人類而言是一種通過勞作而磨練身體和精神的修行。甚至可以說,工作是償還罪業的方式。以前的自己並沒有過多在意這個說法,只是隱隱在腦中留下了痕跡,因為如果從這個視角出發,會讓自我的可悲性無限放大,宿命論的色彩會壓制本能的慾望。但是,近兩年我突然越發能夠理解這樣的態度,並且也在無形中,越來越靠近這層認知。 工作的無意義,和工作的有意義,在相當長的時間裡,我都是後者的踐行者。可以不求所得,只是為了把事情做到極致,純粹的享受著飛速奔跑和成長的快感,喜愛著思想上自由和被拓展的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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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

六年以來,不曾寫過L。而L日漸成為更近似生活本身的存在,這讓書寫變得非常困難。 因為生活和寫作,在我而言是不會有絲毫照面的。寫作對精神有近乎嚴苛和純粹的要求,任何瑣事的染指都是極為刺目的污染。也因為這樣,和L在一起的時間,我似乎只能將很大一部分的自我完全封存。但今日,變得可以書寫,多少和註定的離別相關。 在一起的時間,成為七日限定。 送走L的自己,像受傷的動物縮回咖啡館的盒子,讓那些還未整理好的情緒,不用像以往一樣乖巧的自行收斂。 「重逢」 Victoria總是人潮湧動,哪怕是週六的清晨也不例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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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日不盡

無人能拒絕六月的倫敦。 白日抵達極限的弧度,天光映射十六小時以上,陽光在午後七時半刻明晃的越穿玻璃,滑落於臉頰。她微微斂起眼瞼,那光卻刺目的不得讓她將身子低伏下三分。她躲在顯屏那塊微小的陰影下,張望著夏日風時的天空。 這個季節的云,有頗重的油畫質感。光被沉墜的描在邊際,而又無法完全包裹住,遺漏下來的光被藍色吞噬,會以極快的速度,再次迎來更盛大的日光。她似乎也逐漸習慣了,在無人的辦公室,在七時來迎一場光旅。似乎不走到這一步,這一天便不算完好無損的結束一般。 六月,搬家,入職,徒手建立的生活秩序,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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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和

她捧回「落日珊瑚」,在二人還不知是何寓意的時候,趕上芍藥花期的最末。一如這場別離,帶著三分突如其來的無所適從,亦有三分命中注定。 最初聽聞這花的名字已經是多年之前的一次無心的花房路過,在那不尋常的潮濕,甚至讓人微醺的憋悶空氣中,不飽和的酸素讓她在腦中被水氣暈染之前,便執著的注視著那整束的落日珊瑚。 四月被暮色浸染的,少女柔軟而近乎破碎的臉頰。 是她瞬間的想像。 能在臨走前再次見到這束花,她那輕觸卻又不敢的手,倏然縮回。偶爾發呆注視半晌,時間卻被虹吸成讓人陌生的模樣。這花分明應是美得讓人驚心才對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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